最近有機會跟中國友人探討中國人為什麼不排隊的問題,得到的答案竟是「我們從小就被教育,不能乾等,搶不到就餓肚子,所以做什麼都要爭、要搶。」心想,日本的教育正好相反,從小就被教育要禮讓,要為其他人著想,不能給別人添麻煩,難怪日本人到了中國就變得一點「競爭力」也沒有。


     去年參加日本旅遊團搭電車遊大陸東北三省,每次下車出站時導遊就找不到團員,只見日本團員被淹沒在推擠的人潮中寸步難行,有些人還在觀望不知道該如何排隊。在東京也常見人潮洶湧的景象,但是很少看到如此爭先恐後的情形。


     日前去了一趟上海,原本想像在東京一樣搭電車輕鬆自由行,但是即使走在寬廣的車站,就是不斷有人插隊,從後面碰撞、推擠,實在很不喜歡身體被侵犯,隨時神經緊繃的感覺,最後只好放棄電車改搭計程車。


     最近日本媒體不斷報導上海世博的亂象,私下也收到不少電郵介紹上海世博的擁擠、髒亂,人們不排隊、飲水機上堆滿垃圾、廁所地板就像游泳池邊的洗腳池等,看到這些景象真讓人不敢領教,但是我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。


     上海的硬體建設的確讓人嘆為觀止,但每次去上海都對其人文素質感到失望。日本愛知世博雖然也是人山人海,但去了好幾次仍感覺井然有序。


     三年前首次去上海,就在上海車站的十字路口遭竊。我和父母三人大白天拖著行李箱前往車站附近的飯店,母親看到有人拉開我背上的旅行背包,勇敢地抓著他的手,那人還理直氣壯地要讓我們搜身。回到飯店驚魂甫定後才發現雖然錢包沒丟,但化妝包的確被扒走了。


     有了那次教訓之後,去中國旅遊再也不敢揹背包。不過,走在東京街頭,許多人很放心地把皮包揹在背後,或將皮夾塞在西裝褲的後口袋裡,也有不少人皮包大開地就在電車上呼呼大睡,看得真讓人提心吊膽。


     中國的廁所文化也和日本差很多,日本的公廁一定是排成一列,一間廁所空出來時,會依先後順序一個一個人輪流使用,但在中國大多是先搶先贏,若要排隊可能永遠上不了廁所。


     日本從小就被要求入廁要為下一個人著想,不要造成他人的困擾。日本人如廁前、後要擦馬桶坐墊,不僅自己方便、衛生,別人也方便,講究一點的人還會隨身攜帶廁所芳香劑。日本很多廁所會貼紙條要求保持洗手台的清潔,有些人洗完手還習慣順手將洗手台擦乾。


     可以想像在中國上廁所是許多日本觀光客的夢魘,廁所不鎖門、怵目驚心的衛生用品、不敢坐下去的馬桶座,又是痰又是水的濕黏地板,許多日本遊客上廁所前要捲褲管,回到飯店後還要先擦鞋底。


     現在中國許多觀光景點的廁所都有專人管理、清掃,乾淨無臭的廁所也不少,但是若沒有從人民的生活教育改善起,再怎麼先進的廁所都無法維持清潔,最重要是影響中國人的國際形象。


     近年很喜歡跟日本團去中國大陸旅遊,比觀光更有趣的是,觀察日本人看中國社會現狀的反應。像搭長途電車時,看到中國年輕女孩橫躺在男友身上;中年女子穿裙子盤腿而坐,內褲隱約可見;電車上啃瓜子、大聲講手機;起身上個廁所,座位就被陌生人借坐等現象,從日本人臉上錯愕的表情,即可感受到中國社會文化帶給他們的衝擊、震撼。


     真心期待中國在經濟起飛的同時,也能重視文明教育,成為名副其實的「禮儀之邦」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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